比起少女怒发冲冠的愤怒，安雁却是双手抱头的真心苦恼着，究竟哪边更傻一些。
这倒是让面前少女在今夜，不知第几次气急：“不是！这不是洗脑的结果！”
“不是任何人的影响！是我的心！因为我的心告诉我那边才是正确的！”赤瞳以凛然的话语反驳了他的推测，拳头轻轻的敲在了胸口上：“我只是在贯彻自己所相信的路而已！”
“哦哦，那还真是....可怜呀。”
“什么！你这是什么眼神？在同情我吗！”
“不是，只是怜悯而已。”安雁带着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面前少女无奈摇头：“没想到啊，你竟然连洗脑是什么意思都不理解，你洗脑理所当然会认为那是你心里所想。”
“....你这混蛋....！”
只感觉受到侮辱的赤瞳，忍不住就要上去和他血拼。
然而他却伸手以掌心对准她，示意她先停一停并说道：“我换一个问题吧，你觉得黑瞳重要还是你人民重要？”
“都重要！！”
“你这答案根本就是耍赖嘛，要不我再换一个问题。”安雁想了想，干脆抛出了二十一世纪的死亡问题：“假如黑瞳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民一起掉到了水里，他们还都不会游泳，你先救谁？请老实的回答我。”
“.....黑瞳。”www.nyklmy.com 莓爱欢小说网
尽管感觉说出这个答案就有点输了的感觉，但她还是没有撒谎——对她最重要的人，无疑就是黑瞳，那从流浪时就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这一点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这也令安雁自顾自点头，随后摊手道：“那么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些陌生人抛弃黑瞳呢？”
“不是这样的！我想把黑瞳带过来！我全力尝试了！可是....！”
“不要找借口了，没带就是没带，你已经对黑瞳带来了无法弥补的创伤！你现在还对我刀刃相向，杀死她的恩人？你是想要逼死自己的妹妹吗？”
“我，这、这.....”
赤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甚至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变得混乱，连手上的刀都不自觉放了下去。
趁着这个机会，安雁终于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抓住了赤瞳的手凝视她的眼瞳，真心为她感到不值般说道：“拜托了，赤瞳，你是有才能的人，现在你只是没有别的选择才加入了那些叛乱军，他们也不过是看重你的能力和帝具，在革命军你只会成为他们的刽子手！不过我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一样？”下意识抽回手的少女脸上写满了怀疑，安雁却是不顾可能被砍的风险，带着仿佛邻家大哥哥的温柔笑容，伸手轻拍她的肩膀：
“尽管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把你当成工具，从很久以前在暗杀部队的基地，我就将黑瞳当成了我的亲妹妹，也一直想疼爱她、希望她幸福，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们两姐妹能团圆，而且你也想和妹妹团聚吧？”
“这个......”赤瞳才想说些什么，可她的身后却传来了提醒的声音：
“不要被骗了！赤瞳！你选择道路没有错，这家伙说的再好听！也不过个冷血的屠夫！现在也只是想要把你骗回去而已！”
“你是....谁？”安雁下意识顺着那声音看去，却只看到了个陌生的金发兽耳，穿着十分清凉，双手和狮子类似还长着如狮子般的尾巴，而胸围则到了夸张地步的女性。
“雷欧奈！今天我们就是来取你的性命！！”女人毫不犹豫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还握紧拳头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似乎下一秒就会给他来个痛快。
然而安雁却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后轻笑摇头：“不，我觉得你们做不到。”
“那加上我呢！”他话音才落下，跟着就出现一名浑身包裹在铠甲里的男性。
而那标志性铠甲他也认识，正是帝具“恶鬼缠身·操作铠甲”，其使用者如果没有更换，那么这必然就是前帝国军人布兰德，也曾经是利瓦的部下。
听利瓦说过，布兰德只比艾斯德斯和大将军弱。
其实力相当强劲，他们三兽士一起上都不可能是对手，除非在海上再加上一群人质，让布兰德去硬扛所有的攻击，否则基本没一点胜算。
这让安雁明白自己胜算很低，再加上两个帝具使八成是要扑街，但....他的脸上依旧是笑容，甚至完全不将他们当视为威胁，只是摆手道：“不用这么杀气腾腾的也没有关系，说到底啊....我就是站在这让你们杀，你们也不敢杀我。”
“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帝国将军，我们就不敢动手了？”布兰德猛地将长枪对准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杀气，一点不像只是吓唬人。
“我只是想说，为了避免被人刺杀，我提前给自己弄了点保险装置。”
“保险装置？”
“对~如果得到我的死讯，或是我失去联系超过十天，那么我手下的暗月军就会立刻对附近城池展开无差别屠杀。”
尽管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情，但是从利瓦那边了解到的情况，还有先前从赤瞳的话里做出的判断，让他确信这几个人不敢动手，还笑眯眯的仰起头伸出脖子：
“当然如果你们要是不在意那些平民死亡，那我也没办法是不是？所以不用客气尽管来，我绝不反抗！”
“谁会信你啊！！”布兰德完全不信，一枪直戳他的喉咙。
不过....也只是稍稍划破了些许，长枪就骤然停下。
因为这完全不闪不避的样子，令布兰德真拿捏不准，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可光是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怎么看都不像谎言，令人实在无法不去担忧，那若是现实该如何去应对？
甚至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是真实的可能，他们就没有办法去赌，也无法做出这样的豪赌。
加上留守在其他区域，分散的几处暗月军数量不多，也就只有五万多人。
对于剿灭一万异民族部队，就能派出12万大军的帝国来说，只能算是稀松平常的军团。
可那合计人数超过五万人，还都是些狂信徒的军团，真可能会去做那些事情。
而一旦做了，那五万多装备精良、悍不畏死的狂信徒，究竟会让平民造成多么大的伤亡....只是想想他们就感到头皮发麻。
安雁也是吃准了他们的想法，明白他们这种人顾虑的太多，不可能敢对自己下手，因此随意地用指尖推开颈部长枪，便随后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头也不回道：
“总之，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不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能够选择站在我这一边，相信我们一定会有个友好而愉快的合作，毕竟....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帝国。”
他就这么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便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而三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就这么错失了，杀死敌方大将的机会。
直到安雁远处，雷欧奈才一拳砸在先前安雁坐着的石块上，将那石头硬生生打得分崩离析，可她依旧是忍不住愤愤不平道：“就这样让这家伙走了吗！这家伙可是艾斯德斯的得力干将，做的事情比那三兽士还多！对革命军的威胁也是仅次于艾斯德斯，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现在让他走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革命军的战士和无辜者死在他的手上！”
“....可是我们的手上，也沾满了无数鲜血，甚至是革命军的血。”赤瞳闻言唯有苦笑。
“....或许他真的可以拉拢过来？”布兰德心里也多少有一些犹豫：“他虽然是艾斯德斯派系的人，还与大臣关系甚密，但.....嗯，这样的人，真的能拉拢过来吗？”
他试着说服自己，可是想到安雁在那些自己的终极目标，艾斯德斯、大臣两人之中完美融入，还没一点不适的样子，令他说到最后自己反而不确定了。
这令赤瞳忍不住苦笑，却难以说出些什么。
同时即便真的处于敌对状态，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够战胜安雁这样的人。
面对领着一大群武装教徒的宗教首领，某种程度上给他们的感觉比起艾斯德斯更棘手。
除非能够先消灭他的那些教徒，否则根本没法对他动手。
因为艾斯德斯和布德等人，都有作为强者的自傲....也可能是没想到这种方法，因此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威胁，甚至艾斯德斯巴不得别人全力和她战斗。
当然....他们也没有那种条件作出这种威胁，因为他们的军队在他们这些将军死后，基本就没有凝聚力和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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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尽管差点被行刺，可安雁的心情依旧轻松自在，根本没将那些杀手放在眼里。
毕竟那些思想负担过重的人....或者说太过有良心的人，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也称不上是对手。
不管武力再高，依旧是想怎么处理就能怎么处理....因为他们的弱点实在太明显。
他们那么在意平民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那么简单威胁一下，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到时候多宣传一下，把一个个城池拿下，还有安宁道的那个宗教鸠占鹊巢，全部变成菈妮的信徒我不就无敌了？没准还能篡夺帝位，弄个政教一体的帝国？”
在回营地的路上安雁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组建一个超级宗教，到时候革命军那些被忽悠进去的人，估计也能想办法策反着来到自己这里。
“不过说起来，现在信徒也变多了，菈妮应该没办法听到我的想法，这样的话.....嗯！如果真的能成功，那就叫做卡利亚帝国好了！听起来就比起卡利亚王国更胜一筹，菈妮是卡利亚的公主，而我是卡利亚的帝王，这样想想她是我的神，我也可以是她的——很棒~！想想就很棒！就这样做吧！”
尽管只是称呼上隐晦地占个便宜，但想想还是相当刺激，令他回去路上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才在回到军帐他就看到，一如初见那般喜欢坐的比他高的菈妮，正坐在帐篷上的横梁，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可爱的小人偶搭配奇怪的笑容，莫名有种阴森感，让他本能就想来个脚底抹油。
但才转过身却突然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引力拽住了他的后脚，让魔力枯竭身体虚弱的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接着....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身高总共也就二十多厘米的菈妮，就这么飞扑下来骑在他的脖子上，还就这么笑眯眯的揪住了他的耳朵，温柔地低声道：
“安雁，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错了！全部是我的不对！”
“你错在哪里？”
“啊、嗯....哪里？”他茫然回头，菈妮却顺势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明明是人偶却眼角微抽道：“....你这混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吗？装蒜？”
感觉脸像是被手指戳到的他，此刻倒多少有些无辜，同时却也有些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试探道：“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你不会.....”
“我当然屏蔽了别人的祈祷。”
“.......这样不好吧？”少女理所当然的话语，却令他的表情为之冻结。
然而菈妮却双手在胸前交叉相握，并稍稍侧头的微笑道：“我觉得没有问题，倒不如说你应该感谢我的对你的恩宠。”
“不不不，我实在受宠若惊、担当不起啊！而且你这样作为神有些不负责任吧？”
“我是神，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也是。”
“然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中二，更不该想占你便宜！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请务必原谅我！”
“喔喔~你道歉的果断，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诚恳、更迅速呢~”菈妮面带惊叹的微微点头，随即再度展露迷人的笑容：“那么作为你的神，我当然......”
“原谅我对吧？”
“——当然不原谅了！”菈妮话锋一转，怒其不争的戳着他的脸，一边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吗？！故意惹我生气吗？还是说你就这么想被我踩！？”
“误会了，绝对是误会，我没有那种兴趣.....”
“没有这种兴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后诽谤我！？”
“诽谤？”
“....你在惊讶什么？”
“啊、不....对不起，确实我的错，我不该诽谤您，我可爱....咳，尊敬的菈妮大人。”
“我？可爱....？”菈妮愤怒的表情，一瞬冻结了。
她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父母以外的人，身上听到这个台词。
“误会，别生气，我想说的是尊敬.....”
“——我懒得理你这没大没小的家伙！”
尽管他还想辩解，可身上少女却已经不再理会他，直接重新飞上了帐篷的横梁，他下意识伸手和抓小鸟似的，想要拦住顺便看看菈妮到底是什么表情时....只听“砰！”的一声。
莫名的重力变化，令他头重脚轻地一脑袋砸在地上，脸朝大地的给地面砸出了坑，疼得他感觉鼻子都要断了。
然而他只听到上方传来的轻哼声，即便他认输求饶可菈妮根本不理自己，甚至完全不让他把脑袋从土里拿出来，令他被迫掏出些许沙土，就这么在地板上度过一个奇怪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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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微亮。
不留神就维持着脑袋埋坑状态，还直接就睡着了的安雁，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痒痒的。
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黑瞳正蹲在自己的边上，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戳着自己，仿佛在试探他死了没有。
“你在做什么？我还没有死啊。”安雁无语的发出近似于叹息的声音。
“是你在做什么吧？为什么要趴在地上睡着？还是这样奇怪的姿势？”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只是被人按地上了。”
“被人按地上了？？”
“啊....好吧，其实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睡脸实在害羞，不想一不留神就对你做些什么，也就用这种方法迫使自己回归理智。”
面对明显不信的少女的话锋一转，也不好解释菈妮的他盯着面前少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蹲在边上双手托腮的少女，闻言只是俏脸微红地抿着唇，害羞地忽略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还不起来吗？”
“这也是我的问题。”
“也是你的问题？为什么？”
“这个嘛.....”安雁盯着面前少女的脸颊，却不知自己的视线是不是该不该往下瞟上一眼。
穿着连裤袜与短裙，或者说根本就是jk水手服配黑丝的少女，蹲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能合理的躺在地上，正对着她的方向。
这让他总感觉如果起来就输了....但看的话良心和节操上有点过不去，毕竟黑瞳是个孩子；不看男人本能上又过不去，因为黑瞳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不止十四——总之就是很烦恼、很纠结。
可黑瞳却没发现问题，只是困惑得歪着脑袋、茫然眨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阵，直到银出现时才迅速挡在黑瞳的身前，将他从地上拖起并恶狠狠地瞪着他后，就这么将黑瞳拉到了边上，提醒了她作为女孩子，必须得注意的一些事情，甚至告知安雁先前那些话背后的真相。
这令羞红了脸颊的少女盯着他，好半晌才发出羞耻的不满声：“真不敢相信，安雁....变态！”
“我没有看！”
“....我才不信！”
“早知道你不相信！我就看了！”
“~~？！——果、果然是变态！”
羞耻到脸蛋眨眼彻底通红的少女，仿佛受到惊吓般惊呼着，随即一溜烟就逃了个没影。
而被留在原地的安雁心里也是真有些后悔，既然都被冤枉为什么就没看？这不是白白被人冤枉了？
不过，菈妮现在如果还在上面，那要是抬起头.......
“——去死，变态！”
他也只是想想，真没打算去付诸行动，就听到上方少女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紧接着他便受到一股斥力的影响，直接令他不受控制的倒飞出了帐篷。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我只是和圣人一样在心里想想，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对我稍微宽容一下？”
也没受什么伤，可他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了起来。
不过他倒没再回到帐篷，就在抱怨过后洗了一把脸，从日常模式转换成工作模式。
就这样调整好心态，不再去玩闹戏弄女孩子放松精神，便朝村中而去，准备开始对叛乱军俘虏进行洗脑，以增加自己在叛军中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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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道村的村民，在安雁等人抵达前就已经完成了撤离。
不过附近叛军却也被剿灭，任务却也算完美达成，令他带上暗杀部队成员重新与附近的大部分汇合。
可在一星期后，暗月军驻扎的城市里。
当安雁带着少部分人进城，准备休息一阵再去与艾斯德斯汇合，参加为抵御进犯帝国的北方异民族，而筹建的北方讨伐部队时.....他却在城中太守府听到了个非常不妙的消息。
“.....在大军组建开拔前，大臣召回了艾斯德斯大人，现在应该在帝都商讨从什么区域抽调更多兵力，将军若是要找艾斯德斯大人，或许可以先回一趟帝都？”
设宴款待安雁的太守，在听闻本就是艾斯德斯和大臣派系的他准备参加北方讨伐部队，倒在酒过三巡后给出了个善意的建议。
而他在听到这建议时，手里的酒杯都没能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明白现在到了，自己该提桶跑路的时候了。
问题是现在不比开始时的孑然一身，开始他自己直接逃走就万事大吉，现在虽不算家大业大，可也算是有了一番事业，实在不能简单的撤离。
于是他就这么在酒桌上思索起，接下去自己究竟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家业，又能不被明白过来，发现从一开始就被骗的艾斯德斯干掉或是关进拷问室的万全之策。
夜深之时，酒宴结束他也不在这太守府过夜，连夜回到军帐发出命令，让分散于各个的暗月军远离艾斯德斯部并汇合集结起来，而他则迅速带上暗杀部队精英连夜前往帝都。
“....怎么了，这么急着去帝都？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坐在同一只飞行危险种上，还就在他身旁的黑瞳面露忧虑地看着，忍不住有些担心。
从城里回来之后，脸色就始终阴沉的他，倒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摇头道：“不，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哦、哦.....什么意思？”听着他慷慨激昂的话语，黑瞳却只感到满头雾水。
“意思是男子汉生在世上，一定要有一番作为，怎么可以长时间在他人手下做事？所以我决定要去和布德大将军混了！”
“唉？结果只是换了个人吧？而且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本来就是布德大将军的人吗？才背叛过他又回去....真的没事吗？”
“要是不过去就真有事了！”他一脸严肃的纠正的黑瞳想法，却让黑瞳满头雾水：“....背叛过一次又回去才有事吧？”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我再教你。”
没有更多的去解释，他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将手放在了黑瞳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虽然去投靠革命军也不错，但他杀了太多革命军的人，艾斯德斯又总是喜欢放虎归山培养对手，革命军里也有太多人与自己有血海深仇，根本没法成为自己的选项，那么选择也就只剩下布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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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千年古文明的帝国首都核心，跨越最外围的城墙之后，核心区域的王城比起城内任何一处都高，还有三座一截更比一截高的城墙，最后才是高耸入云的巨大城堡。
作为皇宫的城堡，日常作用下除了守卫、侍女，便只有作为君王的皇帝一人生活....因为王族前些年都在意外中丧生。
连大将军布德都只生活在王城核心区域，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常情况都不会参加朝会，可以说完全不参与任何政治，只有收到消息大臣想残害他这边的人时才会去。
不过今天布德本只是和往常一样，操练着拱卫王城的近卫军，可艾斯德斯却莫名到访，还笑容满面的和他打招呼。
这令他心里顿时警惕起来，毫不客气的直言道：“你有事就说！没事就回去，我可没空接待你！”
“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感谢你给我培养了个好部下。”面对逐客令，艾斯德斯却笑容不改，还装作感谢的嘲谑道：“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样死板的家伙，竟有脑袋那么灵活的部下~”
“....你在说谁？”布德皱着眉头，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你的爱将，也是你亲戚吧？”一年前，就期待过这一天的艾斯德斯带着得意的笑容，夸夸其谈道：
“你不参与朝堂上的事情可能还不清楚，和你这样成天躲着王城里不给年轻人机会的家伙不一样，我可是给了安雁充分的机会，而他的成果也证明了你的有眼无珠，现在在我这边已经成为了将军。”
“....安雁？”布德刚毅的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
“哈哈！对！就是安雁！以他的才能和成长性，在你那里都算顶级的了！虽然性格连我都有点.....嗯，除了偶尔一些奇怪的行为，绝对可以算相当不错的部下，我这次过来也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慷慨相让啊！”
尽管在谈及性格时艾斯德斯的表情稍显古怪，可在最后恢复了满脸期待的表情，紧紧盯着布德的脸，不想错过这唯一对手的愤怒与不甘。
然而....她注定会失望。
她无论如何都没法，从布德脸上看出愤怒和不甘。
布德看向她的目光，甚至逐渐转变成了同情：“你被骗了吧？我可没有什么叫安雁的部下，更没有这样的亲戚，就连这个名字也只是在战报中听闻过....比起战斗和拷问，你或许该学点识人之术了，否则迟早会闹出同样的笑话。”
“什？！——不....不对！你不会是装作.....”都没想过帝国军中，有人敢骗她的艾斯德斯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甚至怀疑布德在强撑不让自己笑他。
可布德却只是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还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道：“作为帝国的军人....我真以你为耻。”
“——？！”
其实也明白，布德这人根本不会撒谎的艾斯德斯没了声音，只是阴沉着脸低下头，将拳头攥紧到止不住颤抖的程度，身旁温度也跟着骤降，连边上地花花草草都瞬间被冻结。
热闹没看成自己反过来成了热闹——这令艾斯德斯感受到了莫大羞辱，却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她会相信安雁是布德的人，完全是因为当初那几个暗杀部队的成员，还有帝国暗杀部队管理者比尔也都明显认识安雁，甚至在安雁对她说是布德的人时也没人纠正，这也就令她没去多想。
可现在.....
“那个混账！胆量倒是还真比表面上大了不少啊，这一年来竟然没有一次露怯！....给我等着，马上我就将这屈辱，百倍偿还给你！”
怒到极点的艾斯德斯在离开王城的路上，脸上无法自控地浮现出撕裂般的恐怖笑容。